"超级疟疾"席卷东南亚,疟原虫抗药性是难题
近几年来,人类越来越有希望彻底消灭疟疾。但是如今,这种乐观主义却面临着新的重大挑战。科学家警告称,一种名为“超级疟疾”的疟原虫正在东南亚地区迅速扩散。如果最终扩散至非洲地区,它将引发一场全球性健康危机。
青蒿素是临床上治疗疟疾的首选推荐药物,但是“超级疟疾”的疟原虫却对其产生抗药性。另外如果美国国会通过了削减“总统疟疾倡议”(President’s Malaria initiative,简称PMI)项目44%资金的计划方案,这个旨在预防和治疗疟疾的项目将受到严重影响。据预测,光是“总统疟疾倡议”经费削减这一项变化便能导致未来四年内因疟疾而死亡的人数增加30万之多。
(计算机模拟生成的可以传播疟疾的疟蚊图片。图片版权:Science Picture Co Getty Images)
疟疾一直是一个重大的全球性公共卫生问题。但在各个“总统疟疾倡议”资助的控制项目(包括分发经过防蚊处理的蚊帐、在室内滞留喷洒杀虫剂和使用抗疟药物等)的努力之下,因疟疾而死亡的人数不断减少。2015年,全世界范围内因疟疾而死亡人数大致为43.8万,相比于2013年的58.4万人有——明显改善。大部分因疟疾死亡的病例(92%)都发生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如果目前在东南亚出现的耐药性疟疾传播至非洲,人们此前的在预防和治疗疟疾领域取得的成果可能会付之东流。
不幸的是,新耐药性疟疾的突然出现和迅速传播对研究疟疾防治的科学家而言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这只不过是历史又一次重演而已。就好像害虫对杀虫剂会产生抗药性一样,疟原虫也会对治疗药物产生抗药性。我们此前见过这种现象的发生,而在疟疾被彻底消灭之前,疟原虫也将在今后一次又一次产生新的抗药性。因此我们应该将疟疾周期性出现的抗药性视为一个增加对疟原虫自身及其传播机制了解和认识的好机会,进而研发出更加持久有效的防治计划和新的治疗药物。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大幅增加用于防治疟疾的资金并对其善加利用。
抗药性疟原虫之所以能迅速扩散,罪魁祸首当属疟蚊(叮咬人类时,疟蚊体内的疟原虫可以趁机进入人体内)和全球化程度的提高(越来越多人乘坐飞机在各大洲之间穿梭)。如今人们用来防治疟疾的主要手段——包括青蒿素联合疗法、经过防蚊处理的蚊帐和在室内滞留喷洒杀虫剂——效果显著,但疟疾依旧能够传播扩散证明我们的防治方案存在漏洞和缺陷。要想弥补这些漏洞和缺陷,我们要从容不迫的维持好已经取得的成果并继续优化方案。在我看来,应该将建立更为综合完整的疟疾防治解决方案提上日程。
为了彻底消灭疟疾,我们要实现的目标不是一成不变的。面对预防治疗方案,疟原虫和传播疟疾的蚊子不断发生改变。这就要求我们在防治实践中紧跟形势发展,采用多管齐下的策略对抗疟原虫和疟蚊。疟疾横行的地区应该参与到的防治工作中来,环境卫生工作者和社区医务人员也应该从农业领域综合害虫防治解决方案的成功中吸取宝贵的经验。
疟疾的传播需要三个因素:作为宿主的人类、作为传播媒介的疟蚊和罪魁祸首疟原虫自身。传染到人类身上之前,疟原虫寄生于蚊子体内。目前,防治疟疾工作所采用的两种主要手段也是据此制定:首先,通过使用经过防蚊处理的蚊帐和在室内滞留喷洒杀虫剂来减少人类与蚊子之间的接触;其次,通过对确诊病例进行监控和有效治疗来控制疟原虫在人类之间的传播扩散。
目前,疟疾防治工作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如果能将现有防治手段与其他学科领域的防治措施结合,我们便有机会减少现有防治方案中存在的漏洞,推动彻底消灭疟疾事业的进步发展。其他防治措施有很多种,消除蚊子繁殖栖息地便是其中之一。作为综合性传播载体管理体系的一部分,消除蚊子繁殖栖息地要求本地居民积极参与以提升防治措施的持续性。为社区医务人员研发清晰有效的确诊工具是另一种重要的其他防治措施。此举能帮助我们加强对疟疾病人的监控,并对其实施有效的诊断和及时的治疗。
现有主要防治手段与其他防治手段结合能发挥积极作用,斯里兰卡便是很好的范例。目前,该国已经彻底消灭疟疾。虽然大量人口定期在斯里兰卡和印度之间往返,该国也经历了二十年的战争和政治动荡,但斯里兰卡的抗疟疾项目依旧非常成功。这要归功于多维防治模式:斯里兰卡施行了有效的蚊虫控制项目、三管齐下的疟原虫监控项目和负责治疗疟疾的“病人管理项目”。我们能否在疟疾病情严重的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开展类似的多维防治模式?这是一个有待验证的问题。不过斯里兰卡对抗疟疾所采用的方案在非洲均具有可行性,因此科学家认为让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效仿斯里兰卡的前景一片大好。我们目前需要的是协调好抗疟组织之间的关系,获得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和足够的资金,从而确保计划方案能顺利展开。削减“总统疟疾倡议”项目资金的提议只会让目前已经令人担忧的局面变得更糟。美国国会应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人们担心东南亚的“超级疟疾”疟原虫可能会传播至非洲,这不无道理。所以除了要确保在疟疾爆发地实施综合性疟疾防治方案之外,我们还要加强对即将踏上旅途乘客(尤其是那些在非洲和亚洲之间往返的人)的建议和防治工作。抗药性疟原虫最初都是出现在没有免疫力的人身上。他们通常是疟疾爆发国尚未获得免疫力(人类在经历多次疟疾爆发后会获得免疫力)的婴儿和儿童以及来到疫区的外国成年游客。世界卫生组织和其他参与疟疾防治的组织应该利用这个的契机强化现有的规范措施,同时引入对国际旅客试试疟疾预防性治疗的新举措(比如像防治黄热病一样要求人们接受强制性疫苗接种)。
研究疟疾的科研人员应该致力于研发新的防治手段。即便面对具有抗药性的“超级疟疾”,我们也不该沮丧灰心。为了应对“超级疟疾”带来的全新挑战,我们可能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和费用。但这是值得的,因为我们能在此过程中收获更多的经验和知识。不过为了能在可预期的时间里彻底消灭疟疾,我们必须从过去数十年里疟疾防治手段的丰硕成果中吸取经验,尽力阻止“超级疟疾”传播扩散,防止国际卫生危机的爆发。我们可能面临一场新的抗疟战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已经输掉了和疟疾对抗的伟大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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