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科学家发现手机辐射让老鼠患癌，人类也存在风险

对美国政府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进行的同行科学审查得出结论，手机辐射会导致癌症，尤其是在老鼠身上发现的一种心脏组织癌症。虽然这种癌症非常罕见，但依然无法用随机发生来解释。

图：一名男子正使用手机的彩色X光片，手机辐射会产生长期的副作用吗？

11位独立科学家在北卡罗来纳州的Research Triangle Park进行了为期三天的研究，讨论了这项研究。这项研究是由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下属的国家毒理学项目（National Toxicology Program）完成的，是开展手机辐射对健康影响最大的研究之一。国家毒理学项目（NTP）的科学家们已经将数千只老鼠(与人类的生物学相似性使它们成为人类健康风险的有用指标)暴露在相当于普通移动用户终生暴露的辐射剂量之下。

同行评议的科学家们反复提高了国家毒理学项目（NTP）科学家和工作人员对该研究的信心水平，这让批评者怀疑NTP的领导层试图淡化调查结果。因此，同行评议也发现了“部分证据”，显示大脑和肾上腺癌症的联系。美国或欧洲没有任何主要新闻机构报道过这一科学新闻。不过，有关手机安全的新闻报道长期以来始终反映在无线行业的前景中。

25年来，手机行业一直在策划一场全球公关活动，旨在误导记者、消费者和决策者对手机辐射的实际科学认识。事实上，大型无线运营商已经借用了大型烟草公司和石油公司首创的策略，后两者分别在吸烟和气候变化的风险上欺骗公众。与烟草和石油行业的同行一样，无线行业的首席执行官们也对公众撒了谎，即便他们自己的科学家私下警告说，他们的产品可能有危险，尤其是对儿童。

外界从一开始就怀疑乔治·卡罗（George Carlo）是粉饰某个行业的代言人。移动通信与互联网协会(CTIA)主席汤姆·惠勒(Tom Wheeler)精心挑选了卡罗，以化解一场公共关系危机，这场危机可能会扼杀卡罗仍在摇篮中的新兴产业。这是1993年的情况，当时美国每100个成年人只有6个手机用户，但业内高管预见了一个蓬勃发展的未来。

值得注意的是，10年前，在没有任何政府安全测试的情况下，手机被允许进入美国市场。现在，许多消费者和行业工人被诊断出患有癌症。1993年1月份，大卫·雷纳德（David Reynard）起诉了NEC美国公司，声称妻子的NEC电话导致其患上致命脑瘤。雷纳德出现在国家电视台之后，这个故事开始流行起来。美国国会下属的委员会宣布进行调查，投资者开始抛售手机公司股票，惠勒和CTIA也开始行动。

一周后，惠勒宣布，他的行业将为一个全面的研究项目买单。惠勒称，手机已经相当安全了！新的研究只是“重新验证现有研究的发现”。卡罗似乎是完成惠勒使命的最好人选。作为一名拥有法学学位的流行病学家，卡洛曾为其他有争议的行业进行过研究。在一项由Dow Corning资助的研究之后，卡洛宣布隆胸只会对健康造成很小的危害。有了化学工业的资助，他得出结论，低水平的二恶英(橙剂丑闻背后的化学物质)并不危险。

1995年，卡罗开始指导行业资助的无线技术研究项目(WTR)，该项目最终的预算为2850万美元，这是迄今为止资金最充裕的移动安全调查项目。然而，卡罗和惠勒最终在WTR的发现上产生了激烈冲突。1999年2月9日，卡罗向业界领袖介绍了这些发现。那时，WTR已经委托了50多份原始研究，并审查了更多研究。

卡罗在CTIA董事会的闭门会议上说，这些研究引发了关于手机安全的“严重问题”，董事会的成员包括苹果、AT&T和摩托罗拉等32家业内领先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或高管。在1999年10月7日，卡罗给每个行业的首席执行官发了信，重申了WTR的研究发现，信中称:“在手机用户的大脑外，患罕见神经上皮肿瘤的风险增加了一倍多。头部右侧的脑肿瘤与头部右侧的手机使用存在明显的相关性，手机天线发出的辐射能造成功能性遗传损伤，这绝对是可能的”。

卡罗敦促首席执行官们去做正确的事情：让消费者以“他们需要的信息，让他们对假设的未知风险做出明智判断”，特别是许多业内人士曾“多次谎称，宣称无线电话对所有消费者来说都是安全的，包括儿童”。就在第二天，脸色发青的惠勒开始向媒体公开抨击卡罗。惠勒在给首席执行官们的一封信中告诉卡罗，CTIA“肯定你从未向CTIA提供过你提到的那些研究”，这显然是为了保护该行业不受法律责任的影响，而正是这些法律导致卡罗被雇佣。

惠勒进一步指控说，这些研究没有在同行评议的期刊上发表，这让人对它们的有效性产生了怀疑。他的策略平息了争议，尽管事实上卡罗已经多次向惠勒和其他行业高级官员汇报了这些研究，这些研究确实经过了同行评审，并且很快就会发表。在未来的几年里，WTR的发现将被美国和世界各地的许多科学家复制。2011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将手机辐射列为“可能的”人类致癌物质，英国、法国和以色列政府也纷纷发布警告，禁止儿童使用手机。

然而，该行业的宣传活动足以平息人们的担忧，即如今全球四分之三的成年人拥有手机，使无线行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行业之一。推动企业宣传活动的关键战略观点是，一个特定行业不需要赢得有关安全的科学论证就能取胜，它只需要让争论继续下去。让争论继续下去对手机行业来说就是一种胜利，因为明显的不确定性有助于安抚客户，避开政府监管，并阻止可能会影响利润的诉讼。

保持科学论证的核心是使它看起来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表示同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再一次像烟草业和化石燃料行业一样，无线行业已经与科学开战，正如1994年摩托罗拉内部备忘录中所描述的那样。战争游戏包括攻击和防御，资助对该行业友好的研究，同时攻击提出问题的研究；向世界卫生组织等咨询机构派驻有利于该行业的专家，并试图让与行业观点不同的科学家名誉扫地。

资助友好的研究也许是最重要的策略，因为它传达了科学界确实存在分歧的印象。因此，当研究将无线辐射与癌症或基因损伤联系起来时，正如卡罗在1999年所做的那样，正如世界卫生组织在2010年进行的对讲机研究，正如美国政府NTP今年早些时候所做的那样，该行业可以准确地指出，其他研究并不认同这一点。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行业的花招。华盛顿大学生物工程学教授亨利（Henry Lai）分析了1990年至2006年间完成的326项与安全相关的研究，发现其中44%的研究没有发现手机辐射的生物效应，而56%的研究有所发现，科学家显然对此存在分歧裂。但是当亨利根据他们的资助来源重新定义研究时，出现了一个不同的画面：67%的独立资助研究发现了生物效应，而只有28%的行业资助研究发现了生物效应。2007年发表在《环境健康展望》(上的一份分析报告重复了亨利的发现。该报告的结论是，行业资助的研究发现健康影响的可能性比独立研究低2.5倍。

一个关键的参与者并没有被所有这些无线友好的研究所动摇，即保险业。在相关报道中，我们发现没有任何保险公司会出售覆盖手机辐射的产品责任险。“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名高管笑着问道，然后指着20多起针对无线公司的未决诉讼，要求总计19亿美元的赔偿金。

该行业对安全问题的消解，打开了通向最大奖赏的大门，即被称为物联网的拟议社会转型。物联网被誉为经济增长的巨大引擎，它不仅将人们通过智能手机和电脑连接得更为紧密，还将把这些设备连接到客户的汽车和电器，甚至是婴儿尿布上，所有这些都将以比目前更快的速度实现。

不过，有一个问题：物联网将需要利用5G技术增强今天的4G技术，因此“大幅增加”一般人群受到的辐射，根据全球236名科学家签署的一份请愿书，他们发表了超过2000篇同行评议的研究，代表“辐射研究领域的科学家大部分人”。帮助起草请愿书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家庭和社区健康中心主任乔尔·莫斯科维茨（Joel Moskowitz）说，尽管如此，与手机一样，5G技术即将推出，无需进行市场前的安全测试。

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一项技术是有害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项技术是绝对安全的，然而无线行业已经成功地向世界推销了这种逻辑谬误。结果是，在过去的30年里，全世界几十亿人都在进行一项公共健康实验：今天使用手机，以后发现它会导致基因损伤或癌症。与此同时，这个行业阻碍了人们对科学的全面了解，新闻机构也没能让公众了解科学家的真实想法。换句话说，这项公共卫生实验是在没有得到受试者知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即使该行业在规模上保持领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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