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鸮曾是北极象征性物种,如今已变得凤毛麟角
在棕色的夏季苔原上,一道白光吸引了我(本文作者李·卡尔维兹(Leigh Calvez))的目光。通过双筒望远镜,我可以看到那是一只雄性雪鸮。它的身体上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绒毛,黑色的喙、黑色的爪子和羽毛上分散的黑斑点缀其中。他的头从一边转到另一边,黄色的眼睛朝前注视着猎物发出的沙沙声。
▲当人类接近时,这只雌性雪鸮离开巢穴。这是它的第一道防线,以免引起人们对鸟巢位置的注意。
雪鸮和北极熊一样,在人类的想象中占有特殊的地位,从有关北极大火的古代道德传说到《哈利·波特》魔法世界里的海德薇格(Hedwig),不一而足。在加拿大、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俄罗斯、冰岛和不列颠群岛都能找到这些北方的“流浪者”,有时它们甚至能到达夏威夷南部。
雪鸮能在各大洲间飞来飞去。2012年被追踪的一只雌性雪鸮,曾往返于波士顿和努纳伏特(Nunavut)之间,行程超过1万多公里。在被称为“突进”(irruption)的现象中,大量的雪鸮有时会在特定季节从它们的巢穴中窜出来,然后到达西雅图和波士顿等美国城市的郊区,甚至远至德克萨斯州南部。
▲这只雄性雪鸮在附近的土丘上守护着鸟巢
▲非盈利机构雪鸮研究所(Owl Research Institute)的创始人兼总裁丹佛·霍尔特(Denver Holt)在北极苔原上调查雪鸮筑巢的迹象
▲在短暂的休息后,雌性雪鸮回到了她的巢穴
然而,像冰雪一样,这些曾被视为遥远北方长期标志的动物变得越来越不常见。在去年12月公布的最新“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首次将雪鸮列为“脆弱物种”。此前有研究显示,成年雪鸮数量已从2013年的20万只减少至2.8万只。国际自然保护联盟警告说,如果雪鸮消失的速度继续加快,这个物种可能被列为“濒危物种”。
丹佛·霍尔特是非盈利组织雪鸮研究所(ORI)的创始人兼总裁,也是美国最杰出的雪鸮生物学家之一。20多年来,他始终在阿拉斯加的Utqiagvik(乌特恰维克,原名巴罗)旅行,那里是美国最北的城镇,也是雪鸮的主要繁殖地之一。1995年,霍尔特统计了54个雪鸮巢,2006年剩下38个,今年他只找到了7个,而且其中3个没有找到雪鸮。
图5:这只雌性雪鸮在阿拉斯加的乌特恰维克盘旋。像在背景中的电线杆一样,电线杆为雪鸮提供了方便的栖息之处,让可以狩猎和看守巢穴
▲三周大的时候,雪鸮幼鸟开始在鸟巢附近徘徊。霍尔特记录了它们的发育过程
▲当霍尔特每隔三天去检查窝里的幼鸟时,他不得不躲避雄成年雪鸮的俯冲式袭击
雪鸮不像其他鸟类那样筑巢。相反,雌性雪鸮(比雄性更大更黑)在土里挖出一个浅坑,通常位于小山顶部。为了观察捕食者,它大约每隔两天才产一枚蛋。根据食物的供应情况,它最多可能产下12枚蛋。霍尔特说:“棕色旅鼠是雪鸮最喜欢的食物。”雄性雪鸮会将旅鼠带回家,雌性雪鸮则将旅鼠储存在巢穴周围,最多时可达10或15个。
虽然雪鸮会吃田鼠、北极野兔和其他小型鸟类,但雪鸮研究所(ORI)的一项研究表明,在雪鸮繁殖地采集的43000只猎物中,有90%是旅鼠。这些体型较小、类似老鼠的啮齿类动物整个冬天都很活跃,在没有绿叶的时候吃苔藓。所有必要条件都要达到恰到好处的程度,才能让旅鼠茁壮成长。太多的融雪会迫使旅鼠花更多的时间在地面上,这使它们很容易受到该地区所有捕食者的攻击。而融雪太少,可能没有足够的植物供旅鼠食用。
雪鸮每天需要约500克食物才能在严酷的北极环境中生存下来,而捕旅鼠比捕食海鸟更有效。旅鼠的数量会经历三到四年的盛衰周期。许多科学家相信,雪鸮和其他食肉动物(比如白鼬和狐狸)推动了这些趋势。当旅鼠数量充足时,以它们为食的生物就会繁盛起来。当旅鼠消失时,它们的捕食者的数量也会随之减少,使得旅鼠的数量得以攀升。而当地面上有更多旅鼠时,雪鸮的数量也随之增加。
▲一只棕色旅鼠停了下来,急忙寻找掩护
▲刚出生3天的雏鸟在尚未孵出的蛋上休息
▲这对雪鸮兄弟趴在冻土带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希望躲开捕食者的发现
但霍尔特并不认为事情如此简单,他说::“这是种群数量的波动,并非以循环的方式进行。”他发现,雪鸮的总体数量明显呈下降趋势。2017年11月,雪鸮研究所(ORI)获得了一项拨款,以确定气候变化是否是导致这种下降的主因。该机构将利用27年的雪鸮和旅鼠数据,以及国家气象局和巴罗天文台收集的天气数据。
当霍尔特寻找答案的时候,他仍然对这只奇怪的鸟感到敬畏。霍尔特说:“这只适应北极环境的大型白色猫头鹰吸引了我。这就像看着新鲜的雪,有些特别的、不同寻常的或者神奇的东西。我只是喜欢看它们,这可能不是有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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