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银高管人才流失加剧,孙正义面临更大压力
孙正义的软银集团正在失去越来越多的高管。在软银集团的前景变得扑朔迷离之际,孙正义的肩膀上也在承担更多的责任。
上周有媒体报道称,软银愿景基金又有两名管理合伙人即将离职,分别为雅尼・皮皮尼斯(Yanni Pipilis)和穆尼什・瓦尔玛(Munish Varma)。这意味着,自 2020 年 3 月以来,这家全球最大投资基金的高层离职人数至少有 10 人。此前,长期担任软银愿景基金负责人的拉吉夫・米斯拉(Rajeev Misra)已经放弃了在愿景基金的大部分头衔和工作职责,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基金。软银首席运营官马塞洛・克劳尔(Marcelo Claure)今年早些时候离职。而曾与米斯拉和克劳尔一起在软银董事会任职的首席战略官佐护胜纪于 2021 年辞职。
这意味着,孙正义在为自己 40 年前创立的公司规划一条新路线时,正越来越多地亲力亲为。知情人士透露,现年 64 岁的孙正义在经历了巨额亏损之后,正在将关注重点从愿景基金转移到新机会上,尤其是英国的芯片设计公司 ARM。根据消息人士的说法,孙正义正计划重新定位这家芯片设计商,削减成本,提高利润,以增强吸引力。孙正义准备推动该公司明年上市。
自从 5 年前将软银这家电信集团重组为一家投资控股公司以来,孙正义在留住高级人才方面一直面临问题。在 2017 年设立最初的 1000 亿美元软银愿景基金时,他拒绝像其他风险投资公司一样,向投资业绩出众的合伙人提供利润分成。愿景基金近年来的亏损使得这方面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因为几乎没有利润来吸引最优秀的投资人。MST 金融服务公司高级研究分析师大卫・吉布森(David Gibson)指出:“孙正义获得了所有的荣誉,他背后的团队一无所得。”
目前,软银集团拒绝对此置评。
自软银从电信公司重新定位为全球最大的科技投资者之后,所有人都没有获得多少荣耀。软银在投资 WeWork 和 Greensill 等公司上出现失误,而科技股整体的大跌也影响了软银持有的阿里巴巴和 Coupang 等大公司的股价。
根据投资数据公司 Preqin 的数据,截至今年 3 月,愿景基金第一期的有限合伙人内部回报率为 11%,远低于行业平均的约 38%。愿景基金第二期的内部回报率为 0,而行业平均为 45%。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创业者项目的联合创始人史蒂芬・卡普兰(Steven Kaplan)表示:“软银的钱太多,但缺乏足够的纪律性。”
软银基本上已经回到 2017 年的起点。该公司股票过去五年的平均回报率为 5.2%,远低于日经 225 指数 9% 的涨幅和纳斯达克 16% 的涨幅。软银计划于 8 月 8 日公布季度财报。彭博情报分析师马尔文・罗(Marvin Lo)和克里斯・姆肯斯特姆(Chris Muckensturm)表示,继上季度出现 2.1 亿日元的赤字后,软银可能会再次出现亏损。
有文件显示,软银近期通过出售阿里巴巴股票的预付远期合约,筹集了多达 220 亿美元的现金。至少从 2016 年开始,软银就开始使用这类金融衍生品来增强现金储备。不过,此次筹集的资金要比软银 5 月份财报中公布的 131.7 亿美元还要高。
在全球范围内来看,日本的企业高管薪酬不高,但日本金融行业的明星们仍然是全球薪酬最高的群体。风险投资公司通常会将利润的 20% 分配给合伙人,这意味着每个合伙人能分到数千万美元。孙正义本人在最近这个财年的薪酬为 1 亿日元,仅仅只相当于 73.3 万美元。米斯拉在最近一个财年的薪酬为 840 万美元,是日本薪酬最高的企业高管之一,但仍远低于最成功的风险投资人。
软银的董事会成员已经发出警示,称该公司在争夺人才方面做得不够。
风险投资公司华登国际创始人陈立武在 6 月份辞去了软银的外部董事会成员一职。他在离职信中写道:“最优秀的风险投资公司人事变动很小,因为它们明白留住优秀的交易撮合者的重要性。”
根据知情人士的说法和公司披露的信息,对于高管薪酬问题,软银的做法不是提高明面的薪酬,而是为高管提供额外的交易资金,让他们自己寻找赚钱的机会。这其中包括向高级员工发放大笔贷款,这些贷款往往不会给借款人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例如,软银提交的备案文件显示,米斯拉从软银借款 4.635 亿美元,投资电信公司 T-Mobile 美国,后者于 2020 年收购了软银旗下的 Sprint。克劳尔也借款 5.15 亿美元。他们都从所持的 T-Mobile 股份中获得了可观的利润。米斯拉于 2022 年初偿还了这笔借款。
这种态度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软银的高层。孙正义个人持有软银一家公司的 33% 股份,用于投资高风险的科技股。但随着投资的恶化,孙正义出现了亏损。他还拨出了愿景基金第二期的 17% 股份,作为提供给包括他自己在内高管的激励。
消息人士称,已经确定的 15 亿美元愿景基金激励池在去年向员工进行了第一笔支付,但这笔钱来得太晚,无法留住该基金的大多数关键员工。愿景基金第二期的薪酬结构最终确定与业绩挂钩,但这直到 2022 年初才敲定下来。
最近离职的软银其他高层人士包括拉美基金 3 名管理合伙人中的两人,以及硅谷资深人士迪普・尼沙尔(Deep Nishar),他负责了软银对 Grofers、Improbable 和 Mapbox 的投资。在克劳尔离职后接任软银集团国际负责人的康博敏(Michel Combes)在仅仅 5 个月之后就宣布了离职。孙正义的长期副手罗纳德・费舍尔(Ronald Fisher)则辞去了愿景基金美国部门的领导职务。
Asymmetric Advisors 的阿米尔・安瓦扎德(Amir Anvarzadeh)指出,这些人才的离开将使得软银的复苏变得更加困难,尤其是在当前充满挑战的市场环境中。“气氛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好。现在,他们将完全专注于那些灾难般的投资,而不是选择新的投资目标。”
孙正义曾经将软银内部开会比作动物园,在那里他会被其他人攻击,而他也将软银的决策成功归因于不守规矩的辩论。然而在软银的高级员工或董事会中,很少有人能真正挑战孙正义。
包括迅销集团创始人柳井正和日本电产创始人永守重信在内的外部董事会成员近年来都已经离开。柳井正和永守重信曾公开反对孙正义的决策。该公司首名女性董事川本裕子去年与孙正义在公司治理问题上发生冲突,随后辞去了软银董事会的职务。
华登国际的陈立武在离职信中还写道,孙正义“仍然需要人们为他提供保障,给他建议,让他取得更大的成功。太快做出糟糕的选择可能会给公司造成负面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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