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券投资公司：如果没有特斯拉“输血”，Twitter 将难以存活

北京时间 12 月 12 日上午消息，据报道，债券投资研究公司 Bond Angle 创始人维基・布莱恩（Vicki Bryan）称，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摧毁 Twitter。如果没有特斯拉的“输血”，Twitter 将难以存活。但同时，这也将消耗特斯拉应对未来挑战的能力。

在马斯克接手之前，Twitter 虽称不上完美，但它并没有陷入财务危机。营收仍在增长，虽然有所放缓；管理层一直在考虑裁员，以恢复微薄的利润；与此同时，公司也在努力寻找提高销售的方法。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马斯克接管后，这种情况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他解散了 Twitter 的最高管理层和董事会，大部分员工和承包商被解雇。而剩下的那些骨干人员，正在努力防止 Twitter 本已老化的基础设施彻底崩溃。

更糟糕的是，在 Twitter 上仇恨言论和错误信息激增后，大量的广告商纷纷逃离。同时，马斯克临时想到的一些增加营收的举措，却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或者之前已被认定为风险太大。所有这些商业麻烦，都发生在马斯克在收购过程破坏了 Twitter 的现金缓冲之后。

债券研究公司 Bond Angle 创始人维基・布莱恩（Vicki Bryan）称：“20 多年来，我一直在分析一家公司如何陷入财务困境，然后又如何摆脱这种困境，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新的管理层能像马斯克摧毁 Twitter 那样迅速地摧毁一家公司。”

那么，问题来了：马斯克如何让 Twitter 继续运营下去？布莱恩称，在观察了马斯克多年的经营之道后，他可能会做出一个令人不安的选择：“突袭”特斯拉。

但是，在激烈的竞争正在颠覆特斯拉的市场主导地位之际，从马斯克唯一盈利的公司特斯拉那里抽走现金，应该会让特斯拉的投资者感到担忧。考虑到马斯克对 Twitter 的痴迷，特斯拉的投资者不禁要问：为了拯救 Twitter，马斯克会在多大程度上牺牲特斯拉？

如何利用特斯拉拯救 Twitter？

之前，马斯克已经通过出售他在特斯拉的大量股票，以及巨额贷款来为 Twitter 提供资金。这一战略使得 Twitter 几乎没有现金缓冲来为其复苏提供资金。

Twitter 用了 420 亿美元（来自出售交易）回购并注销了公司股票。而在 6 月底公布的 60 亿美元现金中，52.9 亿美元用于偿还债券。马斯克的杠杆收购让 Twitter 背负了 130 亿美元的昂贵新债务和约 12.9 亿美元的年度利息成本。在现金枯竭的同时，Twitter 还在亏损的漩涡中苦苦挣扎。

除了向数千名被解雇的员工支付遣散费和招聘新员工，马斯克给 Twitter 造成的附带损害成本也不断上升。因此，Twitter 在试图反弹的过程中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消耗大量的现金。

但不幸的是，对于那些可能会帮助 Twitter 缓解流动性压力的潜在合作方，马斯克已经破坏了与其合作的桥梁。例如，马斯克的银行家们已不太可能有兴趣再借给 Twitter 更多现金。由于利率飙升，以及马斯克领导下的 Twitter 财务前景不断恶化，在 4 月份为马斯克安排的贷款中，他们已面临超过 5 亿美元的损失。

由于 Twitter 杠杆收购（LBO）债务的估值仅为面值的 50% 至 60%，那些为帮助马斯克收购 Twitter 而贡献现金的投资者，他们原本拥有的权益价值可能已被抹去。对于马斯克的其他股东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他们甚至已经承认，从一开始就“显然”支付了太高的价格。他们几乎没有追索权，因为马斯克拥有最多的股份，并解雇了所有有资格挑战他的人。

当然，马斯克可能会出售更多他在特斯拉的宝贵股份，以继续为 Twitter 提供资金。最近，他确实又出售了价值 40 亿美元的股票，声称是为了帮助拯救 Twitter。这可能是真的，但这一数额也与他的个人保证金贷款可能遭受的打击相一致。自 3 月 31 日特斯拉提交最新委托书以来，该公司股价暴跌了 49%。这让马斯继续运营 Twitter 的选项变得更少了，鉴于过往记录，马斯克很有可能会求助于他最富有的公司特斯拉。

这将重复马斯克的老模式，他之前曾利用自己的多家公司支持新的或邻近的业务。2009 年，当特斯拉举步维艰时，马斯克向 SpaceX 借了 2000 万美元，以维持特斯拉的生存。由马斯克两个堂兄弟创立的太阳能电池板公司 SolarCity，也得到了马斯克公司的大力支持。2016 年，SolarCity 濒临破产，特斯拉甚至将其一举并购，承受了约 30 亿美元的债务。

2018 年，SpaceX 的投资者发出了警告，称公司资金被用于支持马斯克旗下的隧道挖掘公司 The Boring Company。作为交换，SpaceX 最终获得了 the Boring Company 6% 的股份。直到今天，马斯克的各个公司都会例行公事地相互做生意。这一切都在一个大家庭中进行，一个完全由马斯克控制的家庭。

因此，马斯克这一次很可能会在 Twitter 上尝试类似的做法。马斯克已经提出了万能应用“X”的想法，计划将社交媒体、支付、新闻、点餐等功能结合在一起。他还创建了“X 控股”公司（已被用于收购 Twitter），计划用它来容纳马斯克旗下所有的公司。因此，在特斯拉与“X”万能应用相互协同的幌子下，马斯克可以指示特斯拉对 Twitter 进行投资，以获得潜在的数十亿美元现金和资源。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特斯拉的投资者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特斯拉将在多大程度上支持 Twitter。因为特斯拉可以创建一个“特殊目实体”（SPE）来投资 Twitter。毕竟，追踪特斯拉的现金已经很棘手了。截至 9 月 30 日，在特斯拉 200 亿美元的现金中，约 1/3 在海外持有。

尽管从特斯拉抽取资金支持 Twitter 是一项有争议的战略，但至少在短期内，还不会对特斯拉的财务状况造成重大影响。目前，特斯拉的债务很少，最近还获得了标准普尔“投资级”的信用评级。基于 2022 年 187 亿美元的 EBITDA（息税折旧及摊销前利润），特斯拉的债务与 EBITDA 比率仅为 0.4 倍。该比例是衡量现金收益对公司债务支持程度的指标，也是衡量财务稳定性的关键指标。

即使马斯克指示特斯拉向 Twitter 借入高达 100 亿至 200 亿美元的资金，也只会将这一比率分别提高到 0.9 倍至 1.4 倍，仍在“投资级”评级内。当然，特斯拉将来的情况可能会恶化。但是，即使特斯拉的 EBITDA 暴跌了一半，在增加高达 200 亿美元的债务后，该杠杆率仍将不到 3 倍，接近“投资级”信用的上限，但仍处于轻松可控的水平。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特斯拉的未来前景变得不那么确定了。如果商业环境恶化，特斯拉的运营继续难以维持利润和现金流，而同时马斯克又不惜动用大量现金来拯救 Twitter，则特斯拉健康的现金缓冲可能就会缩水。

特斯拉前景黯淡？

马斯克被誉为地球上最富有的人，这主要是因为他把特斯拉发展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具价值的汽车制造商。但正如许多人多年来所观察到的那样，马斯克也是一个出了名的糟糕的经理，更糟糕的老板。

在马斯克和特斯拉的传奇故事中，被遗漏的一点是：在成功的道路上，马斯克从大量的帮助和偶然的时机中受益良多。由于数十亿美元的税收减免和能源信贷补贴、松懈的监管、听话的董事会、优惠的贷款条款，以及相对利好的股市，特斯拉在长达 18 年的时间里终于实现了盈利，这是非常令人欣慰的。美国国内的这些优势，外加欧洲和中国对电动汽车市场发展的里程碑式支持，以及缺乏真正的市场竞争，使特斯拉在艰难生存的过程中得以生存。

但是，这种好运正在枯竭。多年的研发经费匮乏，制造方面的偷工减料，投机取巧，导致特斯拉团队大打折扣，在质量和可靠性方面一直接近垫底。与此同时，特斯拉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们已经推出了数十款新车型，还有几十款即将推出。而且，对于未来的一些新产品，包括 CyberTruck 皮卡车和 Semi 卡车，似乎还不足以给特斯拉带来革命性变化，以提升其前景。难怪特斯拉在每个主要市场的份额都在下滑。

特斯拉的困境不禁让人们想起了黑莓（BlackBerry）。多年来，黑莓公司也是一个新市场（手机）的宠儿，直至后来被淘汰。黑莓未能维持对新产品创新的投资，忽视了蓬勃发展的市场趋势，直至被竞争对手超越。最终，黑莓再也没有恢复昔日的辉煌。

由于没有新车型，随着最近一款车型 Model Y 的最后一次市场扩张开始放缓，我预计特斯拉的增量交付增长将在今年结束。如果这样，特斯拉营收增长放缓和利润率萎缩，将令投资者对持续爆炸性增长的预期落空。可以肯定的是，特斯拉今年迄今的表现要弱于市场预期，尤其是在第三季度。虽然特斯拉降低了价格，并增加了激励措施，但交付量仍不足。

当前，特斯拉的市值近 6000 亿美元，仍是其最大竞争对手市值总和的两到三倍，尽管只贡献了全球销量的 2% 至 3%。但随着特斯拉在电动汽车市场主导地位的减弱，再加上咄咄逼人的竞争对手的车型已经超越了其过时的车型，特斯拉显然还有进一步下滑的空间。

特斯拉黯淡的前景，已经对其股价造成了沉重打击。之前，由于市场预期马斯克将被迫出售更多特斯拉股票来完成 Twitter 交易，以及收购 Twitter 可能导致马斯克分心，无暇管理特斯拉，导致特斯拉股价面临极大压力。今年，特斯拉股价已下跌了逾 50%，市值蒸发了近 7000 亿美元（与 2021 年末达的峰值相比）。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在股市遭遇打击后，特斯拉当前健康的财务状况是否也将随之恶化。如果没有特斯拉的输血，Twitter 可能活不下去。短期内，拯救 Twitter 还不会扼杀特斯拉，但肯定会消耗特斯拉应对未来最严峻挑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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