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不同种族的划分非常随意,却又十分明显,但诺亚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团体。受种族隔离法律的约束,在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不能被公众看到和他的白人爸爸或黑人妈妈在一起。在公共场合,他的父亲会走在他前面,确保不被看见与自己的混血儿子在一起。而他的母亲会佯装成一个女佣,看上去会让人以为她是在照顾别人家的孩子。在学校,他融入不了白人小孩或黑人小孩的群体,也无法融入那些“有色的”孩子(“有色的”,即英文colored,在南非特指混血人种)。
然而在他小的时候,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作为“格格不入”的人具有一种先天的自由。诺亚通晓多国语言,他说英语、南非语、科萨语、班图语、祖鲁语、聪加语、茨瓦纳语、德语和西班牙语,他利用自己的语言天赋在一个个群体中转来转去,并且赢得了他们所有人的接纳。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讲的是有一次诺亚走在街上,无意中听到一群人在用祖鲁语密谋如何抢劫“这个白人”。诺亚意识到他们说的就是自己,于是转身用标准的祖鲁语提议他们应该合伙去抢劫另外的人。那些祖鲁人很惊讶诺亚竟然会说祖鲁语,紧张的局势也因此得以化解。诺亚立刻就被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通过他童年时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诺亚发现在与他人建立联系这件事上,语言比肤色更有力量。诺亚写道:“我变成了一条变色龙。我的肤色不会改变,但我可以改变你对我肤色的看法。如果你跟我说祖鲁语,我就用祖鲁语回答你。如果你跟我说茨瓦纳语,我就用茨瓦纳语回答你。也许我看起来不像你,但如果我说话像你,我和你就是一类人。”
诺亚在南非的成长故事大部分都是悲剧。他的瑞士父亲搬走了,他的家庭极度贫穷,他还曾被逮捕。并且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母亲被他的继父开枪射中。但在诺亚笔下,这些催人泪下的故事以另一种方式被呈现出来,往往会让你开怀大笑。他的喜剧天赋显然继承自他的母亲。在子弹击中她的面部之后,她竟然奇迹般生还。她躺在医院病床上告诉她的儿子要看到事情的积极的一面。她还打趣地说:“现在你正式成了家里最好看的人。”
事实上,诺亚的母亲是这本书里真正的英雄。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她极其独立,并且用同样的方式养育她的儿子。她给儿子最好的礼物,就是让他学会独立思考,通过自己的角度看待世界。他写道:“如果说我妈妈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解放我的思想。”同诺亚的众多粉丝一样,我很感激她做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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