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底，开服至今已经15年的“大型太空聊天战争模拟游戏”《星战前夜》（EVE Online，以下简称为“EVE”）迎来了一场规模空前、可能造成EVE史上最大损失的战争。在世界服“宁静”上，战争双方可以随时调动出战的兵力多达6000人，储备的“EVE战略武器”泰坦战舰数量在500艘以上。
根据计算，按照这一约架规模，一旦战争真正爆发，对阵双方的损失会在百万美元以上。这样一场可能载入EVE史册的史诗级事件因何而起，背后的神秘力量又是什么？我们追根溯源，在幕后找到了一家线上赌场的影子……
■ 引子
EVE事实上在全球只有两个服务器，也就是世界服“宁静”（俗称“欧服”）以及国服“晨曦”。欧服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规模达到了什么程度？作为对比，4年前国服爆发的著名的“49会战”，战场兵力峰值为3000人，双方进入战场的泰坦数量是250艘左右。经过20小时的激战，100余条泰坦陨落在星辰中，6000余架其他规格的太空舰船化为残骸，总体的战损换算成人民币高达百万。49-U6U星系作为主战场从此被官方追认为泰坦坟墓，残骸至今可见。
49会战之后，EVE国服格局大定：战败势力衰弱灭亡，获胜方兴盛扩张，一家独大。4年过去了，现在陷入一潭死水的国服格局依然看不到突破的希望。一位参加过49会战的泰坦驾驶员说：“EVE是真正的‘生存游戏’，失败者永远没有‘再开一局’的选项。”
如今在欧服爆发的战争，从军备上来看几乎是49会战规模的两倍，对战双方是这片星海中最强大的两股势力：The Imperium和Pandemic Horde。表面看起来这场战争一旦爆发就可能重蹈之前无数次战争的情形，一夜之间又有多少超级战舰陨落，又有多少辉煌的势力就此消亡，但实际上，双方在前几天的正面交锋中几乎没有碰出什么真正的火花。
由于参战人数实在太多，这次战争触发了EVE特有的星系时间膨胀系统，将该星系之内所有玩家的动作减缓，这个设计的初衷，一是给服务器留出处理数据的时间，二是给玩家更多可操作的空间，但也因此打乱了进攻方的战斗部署，光第一波攻击舰队到达目的地就用了3小时，所以在短暂触敌后进攻方就选择鸣金收兵。
▲防守方早已完成部署，但是迟迟没有等来敌人
许多慕名而来观看了这次战斗过程的观众收获了一次观感极差，却富有EVE特色的“咕咕战”体验（“咕咕”指代鸽子，意为被放鸽子了），不过，战争机器一旦开始运转，没有碾碎些什么是很难停止的。国服的49会战也并不是一蹴而就，完整战役耗时长达几个月。如果再算上交战双方的其他恩怨，则怕是要以“年”来计算。
同样，欧服正在进行中的这场战争也不是所谓的“史诗级约架”那样肤浅，失败的一方很可能被从EVE的星图上彻底抹去。如果要描述The Imperium和Pandemic Horde素来已久的恩怨，细细讲来也许几天都讲不完。还是直接说现如今这场史上最大规模的会战好了——这次战争的起因，可能要追溯到多年以前EVE首家线上赌场的开张大吉。
■ 帝国与“独裁者”的崛起
4年前，欧服和国服一样爆发了一次决定格局的战争，那次战争出动了近百艘泰坦，获胜方Cluster Fuck Coalition（CFC）联盟成就了一方霸业。鼎盛时CFC拥有近1.5万名成员，随时能够集结上千名战斗飞行员挥师出征，是EVE历史上规模最大、最成功的势力。CFC的领导人Alex "The Mittani" Gianturco在CFC的崛起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联盟中权倾一时。
和许多独裁者一样，大权在握的Gianturco很快膨胀了，骄傲蛮横，好大喜功。他将CFC联盟改名为The Imperium，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皇权；他还在线下成立了一个EVE宗教Cosplay组织，作为“帝国皇帝”的他，开始祈求所谓“太空教皇”的庇护。
▲在这场现实世界的“秀”里，“皇帝”Gianturco正在亲吻“教皇”——Cos教皇的是一名56岁的EVE玩家
Gianturco最具争议的行为是在Kickstarter上众筹一本EVE小说，小说的内容以The Imperium“帝国”的崛起为蓝本，理所当然，Gianturco几乎就是这本书的主角。这个15万美元的众筹项目主要吸引的人群自然是EVE社区的玩家，但是很明显，大部分玩家对这种自吹自擂的“帝国”编年史不会感兴趣。在The Imperium内部，有些成员迫于高层压力不得不掏钱为这种个人和小团队行为买单，由此也引发了更多不满的声音。
众筹的期限很快要到，但是离15万美元的目标还差得远。这时，Gianturco突然决定发起一场大规模战争，原因只是敌对势力在论坛上嘲讽他并向他约架。在Gianturco的命令下，势力鼎盛的The Imperium在短短两周时间里动员了上万名参战飞行员进行战备，然而当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开到前线时，他们突然发现根本无仗可打，敌人早已撤离主战场，带走了所有的物资——堂堂“帝国皇帝”Gianturco像个小孩一样被敌人最低级的伎俩戏耍了。
▲众筹失败的EVE小说
有人怀疑Gianturco所做的一切是在为他众筹中的小说造势，是他在向所有EVE玩家炫耀自己的权力。Gianturco矢口否认这种猜想，他说这是因为战争中的对手“阴险狡诈”，掩护了他们真正的撤退意图。无论说什么，这位“帝国”独裁者的种种行为的确引起了EVE玩家的不满情绪，The Imperium过于飞扬跋扈的形象已经名声在外了。
■ 富可敌国的线上赌场
“帝国”的实力在2016年年初达到了顶峰。在这之前长达两年的时间里，The Imperium的强大蛮横和Gianturco的长久掌权让这个宇宙变得越来越无趣，星辰大海中应该充满战火和残骸才够刺激。“他统治得太久了，是时候结束了。”说这话的人在游戏中叫做“Lenny Kravitz2”，他的名字致敬了美国著名的摇滚歌手Lenny Kravitz。
▲Lenny在EVE中的人物形象，大财主的品味当然是异于常人的
Lenny平时可不只是玩玩游戏这么简单，他是一家EVE在线赌博网站的管理者。“我们的网站就叫做I WANT ISK，网站里有抽奖、有老虎机、有刮刮乐，就像一个名副其实的赌场。玩家在赌场里可以使用EVE游戏中的资产来进行游戏，我们有专门赌场专员进行日志观察记录，保证游戏和赌场间的数据匹配，每条记录只需要花上2到5秒就可以同步了。”
在赌场里，EVE玩家可以用游戏资产来购买积分进行赌博，赌博的对象包括游戏中的各种物品，比如舰船、脑插、衍生装备等。在赌场里赢一艘泰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I WANT ISK的网站
按照Lenny的说法，整个赌场里有大约25名工作人员，被分为3个等级。低等级的是一些初级员工，负责赌场的日常工作和运营；Lenny这样的资深管理者属于第二等级，负责管理基层员工；最上层的当然是I WANT ISK的创始人，一个代号为Eep Eep的EVE玩家。
这些赌场工作者当然不会是白白打工，他们得到的奖励是赌场的盈利分成，作为中层管理者，Lenny因此积累了大量游戏资产，多到甚至能够发动一次战争。当然，成为赌场的员工也不是就可以安心数钱，事实上每位赌场的参与者都需要在入伙时缴纳一笔数量不菲的游戏资产作为保证金，一旦工作有失误，就要用这笔钱弥补自己的过失。
虽然I WANT ISK是个名副其实的赌博网站，但由于使用游戏内货币下注，游走在游戏条款的边缘，没有触发官方对“游戏币现金交易”的高压线。网站内部有非常严格的规定，游戏币套现的行为一旦被发现，涉事者的网站账户立即会被封停，I WANT ISK还会联系游戏运营方把他的EVE账号也一并“枪毙”。此外，像Lenny这种持有大量游戏资金的管理层一旦出事，那么他底下的所有工作人员也会连坐。
▲现金交易行为一直是高压线，但有时候可以打擦边球
在这样的背景下，已经有六七年EVE游龄的Lenny快速积累着惊人的财富。直到有一天，他在游戏中和一位联盟高层闲扯，不假思索地问起，如果想要发动一场针对宇宙霸主The Imperium的战争，需要多少钱。
“那位高层一开始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发动一场战争需要的人力、物力无法想象，你永远需要比你最初设想中多得多的资源。”Lenny回忆道，“所以后来我换了个角度问他：‘如果是你，给你多少ISK才会去做？’他沉默了一会，告诉了我一个数字，以万亿计的那种。我看了看自己的账户，还有绰绰有余呢。于是我对他说：‘我们开始吧。’”
▲一切就这么开始了……
■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Lenny的计划当然不是一时兴起，想要瓦解The Imperium这样一个势力正盛的帝国需要更多的支持，所以他找上了顶头上司Eep Eep。这位一手建立起I WANT ISK的赌场大亨几年内积累的财富更加不可估量，如今他手下最得力的管理者亲自登门拜访，只要求得到他的一个承诺。
在2014年一场决定The Imperium霸主地位的战争中，战败方Pandemic Legion怀着和Lenny同样的目的：结束Gianturco的统治，让当时还没有“称帝”的CFC彻底消失。只是Pandemic Legion败得异常惨烈，失去了80艘出战泰坦中的60艘，损失超过30亿美元，战斗星系B-R5RB一度被人们称为“血腥的B-R5RB”。Lenny向Eep Eep提出的要求是，如果他的大军也遭遇B-R5RB那样的惨败，Eep Eep需要出手支持他挽回败局。在了解了Lenny的全部计划后，这位可能是全EVE最富有的人答应了这个请求。
▲I WANT ISK创立者Eep Eep
在Lenny运筹帷幄的同时，The Imperium的蛮横又间接为Lenny争取了许多盟友。
首先，在非NPC管辖区域已无敌手的The Imperium将触角伸向了无法宣布主权的NPC管辖区域，同时也是星际海盗的聚集之地。这些向往自由和战斗的星际海盗单兵能力出众，但是通常人数稀少、装备寒酸，面对成建制的“帝国”军队没有正面一战的能力。The Imperium以强横武力到这里耀武扬威，甚至要求这些海盗向自己效忠，企图剥夺这些星际浪子最宝贵的尊严。于是，当Lenny带着大量现金找到这些海盗时，他们露出了最真诚的微笑。
Lenny还找到了在“血腥的B-R5RB”大战中失利的Pandemic Legion，每周提供给他们上千亿的资金，战斗损失另算，让这群The Imperium的死敌重燃战力。当Lenny被问到到底资助了多少个势力时，他扳着手指数了起来：1，2，3，4……一直数到了28。
现在，人们通常把这场自2016年4月开始的战争称为“World War Bee”。Bee指代的是The Imperium所属的联盟群体Goonswarm Federation，他们的旗帜上有只大黄蜂。这场战争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喷泉战争。《喷泉战争》原是Gianturco想要众筹的那本EVE小说的名字，这本要描写他“丰功伟绩”的史书上现在将要写满敌人的愤怒与仇恨。
▲World War Bee
■ World War Bee
“为什么你们还有一半人没有加入舰队？”舰队指挥官在语音里愤怒而焦急地咆哮。
“别等他们了，少点人无所谓，我们都等这么久了。”舰队成员向指挥官建议，抛弃还没完成集结的友军。
“不，不行。我不想因为我们的懒散而给The Imperium任何机会！”，指挥官十分坚决，“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这群人不配获得任何胜利！他们不配拥有那么多的空间站，不配开泰坦，不配生活在0.0地区（可自由宣布主权的地区），不配成立一个联盟。他们根本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这位叫做progodlegend的指挥官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是一名和The Imperium以及Gianturco有颇多“孽缘”的玩家。战争一打响，像progodlegend这样狂热的“帝国”反抗分子立即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军团或联盟开赴前线。大财主Lenny是否提供资金其实无关紧要，他们要的是一个复仇的机会。
▲真实会战中玩家的操作界面
反抗分子们原本已经做好长期缠斗、死磕到底的准备，不过他们发现，这场战争进行得有点出人意料。
“我们只花了两个星期就把The Imperium打得全线撤退，这简直难以置信。两个星期前，我们几乎不能确定自己能赢，可现在看起来战争似乎正在结束。”具有长期战斗经验的progodlegend感到疑惑，整场战争根本没有以往大规模冲突的样子，连一场像样的超级旗舰战都没有。在The Imperium的沦陷区里，到处是丢盔卸甲的The Imperium成员，很多人根本没有转移资产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攻陷。
progodlegend原本担心反The Imperium联军成分过于复杂，按照历史经验，这群由星际海盗、宇宙雇佣军、复辟和复仇党组成的联军很容易在遇到激烈抵抗后发生内讧，但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生。
“这在以前的确是个大问题，矛盾会随着时间推移和战争损失愈加凸现。但是，我们在几个月里都没有遭到较大损失，几乎赢得了所有关键的会战。当一切都这么顺利的时候，就很难有什么新的剧本发生。”
当然，EVE里的战争从来都不缺少戏剧性，只不过这次是发生在The Imperium那一边。
■ 被背叛的“叛徒”
Circle of Two（Co2）联盟是EVE中最老牌的联盟之一，从成立起他们就是The Imperium的邻居，保持着友好的盟友关系。和The Imperium不同，Co2低调行事，高层很少在网络论坛间宣传自己的联盟，更喜欢在战场中用武力来赢得真正的尊重。在The Imperium的盟友里，Co2是一支极其重要的武装力量，拥有大量经验丰富、技巧成熟的战士，是宇宙中最活跃的军事联盟之一。在World War Bee开始后，Co2表现出了卓越的战斗力，固守国土，没有丝毫退让。
▲Co2镇守着Goonswarm（The Imperium）的南方
“Co2也许是The Imperium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但在政治上却可能是最脆弱的突破口。”Lenny是这么评价The Imperium的忠实盟友的。相对于“皇帝”Gianturco，Co2更忠诚于和自己处于同等“帝国之子”地位的两个兄弟联盟Bastion和LAWN。Co2的领导人曾经表示，Co2和其他联盟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是一个完全可以独立生存的军事联盟。
于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剧本”上演了。在一场与反“帝国”联军的会战中，Co2当仁不让冲锋在前，派出主力舰队与敌人厮杀。但是，原本应该迅速增援的The Imperium援军却迟迟没有出现，孤立无援的Co2损失了3艘泰坦，吃了个不小的闷亏。
两个礼拜后，同样的事又一次上演，The Imperium主力在一场会战中贸然撤离，留下300名Co2战士面对联军近千人的炮火。愤怒的Co2指挥官命令部下停止作战，选择集体自毁舰船来结束这场荒谬的战斗。
被“背叛”了两次的Co2还是选择继续战斗，当然他们已经不指望来自The Imperium的主力增援，唯一能寄予希望的是自己的两个兄弟联盟Bastion和LAWN在关键时刻同仇敌忾。但是，随着The Imperium的大规模撤离，两个兄弟联盟也在Gianturco的劝说下抛弃了Co2。Co2彻底陷入了三面重围，被“背叛”的他们孤立无援。
■ 燃烧的“罗马”
Co2镇守的星系是The Imperium南方的关键门户，在之前的战斗中，联军想要直接打击The Imperium需要绕过Co2的防线，一次次长途奔袭。如今，孤立无援的Co2已经无法阻挡联军的脚步，即使他们依然顽强抵抗，兵力全面占优的反帝国联军还是很快攻陷了The Imperium的南方门户星系。自此，“帝国”门户大开，敌人如潮水一般毫无阻拦地涌入The Imperium本土。
Lenny形容，抛弃和背叛Co2是Gianturco“最愚蠢、最糟糕的战略行为”。眼看大势已去的Co2开始和联军谈判，经过激烈的争吵和讨价还价，顽强的Co2和敌人定下了一个血迹斑斑的协议：Co2将继续和入侵本土的敌人作战，但是无论这场战争结果如何，Co2从此将脱离The Imperium。
此后的The Imperium再没有对入侵的敌人发起过有效的抵抗，他们迅速收拢舰队和财产，向NPC控制的非主权星域转移。曾经庞大的The Imperium即将被赶出自己的家园，骄横的“北境之王”Gianturco即将成为亡国之君。只是Gianturco并不认为自己完全输掉了战争。相反，由于“撤退及时”，The Imperium的大部分资产和军队得以成功转移。他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领土，可庞大的军事力量依然不容小觑。
▲2016年8月，The Imperium开始战略转移，虽然暂时被打败，他们却保存了实力
Gianturco大肆指责那些在战争中背叛和落井下石的军阀们，声称他们在“帝国”最危难、最黑暗的时刻选择了背叛，所以他们将永远成为The Imperium的敌人，再也不可能和解。Gianturco还认为，Co2早在战争之前就别有用心，他们一直想要策动两个兄弟联盟脱离The Imperium，这是不可饶恕的背叛。
▲Gianturco并不认为自己在战争中晚期失败了
■ PAYDAY
持续几个月之久的喷泉战争进入了尾声，27支不同势力的军阀开始向The Imperium毫无抵抗的首都进军。“大概两个星期我们就能完全占领那里。”指挥官progodlegend表示，“但是The Imperium实力尚存，他们的大部分高层领导及重要资产没有受到多少打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失去了太多的盟友，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了。”
当然威胁仍旧存在。“他们如果决心反击，很容易就能组成一支人数超过我们的庞大舰队。他们现在不断聚集在NPC星系，继续保持着对我们的压力。”progodlegend很清楚局势如何。
为了遵循战争发起者Lenny以及其余几位资助者的指示，progodlegend需要带领他的舰队不管不顾地“骑到The Imperium的脸上”才算罢休。这位指挥官坦言，之前和资助者们约定的酬金一直在按时支付。作为战争狂人，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他对Lenny、Eep Eep这些有钱任性的财主以及背后的赌博生意并不太了解，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钱的确到账了。”
现在，金主们证明了只要富可敌国就足以资助一场世界大战，但是他们并不是无敌的。在现实世界里，战争资助者们很快被指责涉嫌“游戏币现金交易”，虽然不清楚这些举报和指控是谁发起的，EVE的运营者还是做出了回应：15名I WANT ISK成员的账号被封禁，等待进一步详细调查。在经过30天的调查后，包括Lenny在内的13人被确认无辜，另外两名被封禁的成员则音讯全无。
30天的调查期给赌场的运营造成了不小的影响，15名成员无法投入工作，赌场一度陷入困境。按照Lenny的说法，赌场成员以后都不会再次陷入到如此敏感、牵涉巨大的游戏事件中去了。World War Bee，或者说喷泉战争可能是这群大财主最后一次站在表面上去支持一场重大“变革”。
▲星际财团退出一线
■ 尾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2016年的失败后，Gianturco说：“我们的敌人都是一些天真的孩子，他们认为EVE的世界就是驾驶员之间‘公平的决斗’，或是‘以操作技巧战胜对手’，一旦你不按他们的规则行事，他们就会去到处嚷嚷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我看来，‘血腥的B-R5RB’就是一群夏天的孩子面对真正的寒冬。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我们的联盟从未打过一次防御战，没有一次以少胜多。我们的敌人现在认为The Imperium大势已去，但这是暂时的。当我们再次出手的时候，将不会有任何停战，任何外交手腕，也不会有任何协议，直到我们的敌人全部化为灰烬。”
The Imperium挥师南下，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在新的星域重新站稳了脚跟。
▲“血腥的B-R5RB”仍旧令人记忆犹新
之后的一段时间是平静的，The Imperium显然需要积蓄力量以图再战。直到2017年9月，Co2联盟高层被The Imperium策反，创下了EVE历史上损失金额最大的案例。又过去了半年时间，2018年伊始，The Imperium经过了长时间的筹划和整备，终于开始大规模调动军队，准备和当初践踏自己国土的仇人清算旧账。
我们无法得知这场正在进行的战争的真正走向，也无法得知这场动员规模空前的战争是否能继续创造EVE历史上的战争纪录，但如你所见，EVE的世界里不可能总是平静，战争终归是人们欲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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