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归根结底是消费品”，这是蔚来汽车董事长李斌最近的表态。
相较于燃油车，新能源汽车的“消费品”属性更强。不少车主表示，新能源汽车贬值很快，而且二手新能源车较难出手。而 58 汽车与 J.D. Power 日前发布的《2022 中国汽车保值率研究报告》明确表示，纯电动汽车保值率低于燃油车。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消费者，购买新能源汽车不如租车划算。
在欧美，租车市场格外发达，以租代售的“Car Lease”模式很流行，大约三成左右新车销售是由“Car Lease”租车公司完成的，在公车领域，这一比例超过 50%。据光明网，包括“Car Lease”模式在内的汽车租赁业，已撑起了千亿美元的市场规模，且在疫情期间业务暴涨。
国产新能源汽车进军欧美，也不得不“入乡随俗“，采用“Car Lease”模式。近期蔚来进军欧洲，采用的就是类似于“Car Lease”的订阅模式。其他车企，如领克、比亚迪、爱驰等出海，也多采用这种模式。
本文试图回答三个问题：
1.欧美的“Car Lease”模式是怎么回事？
2.我国新能源出海欧洲，发展“Car Lease”模式的机会如何？
3.“Car Lease”模式国内发展情况如何？
在欧美，“Car Lease”属汽车金融的范畴，是一种向购车消费者提供的特别金融服务。
在该模式下，消费者选定心仪的新车后，无需购买，只需与经销商签订一个租赁合同，谈妥首付、月付与尾款的比例，确定租赁周期（最短 1 年，最长 5 年），即可获得这辆爱车，且到手就能开，避免了购车后登记上牌、购买保险等麻烦。而且，车子在厂家保修期内，消费者不必为修车烦恼。
在租赁期里，新车所有权虽然归经销商所有，但消费者获得了该车的完全使用权。租赁期结束后，消费者可选择支付尾款买下这辆车，也可选择不支付尾款，将车退回给经销商。而且，消费者还可以选择转换合约至另一款新车，旧车秒换新车。
如今科技飞速发展，新技术不断出现，新车不断更新配置，如果消费者选择购买的方式拥有一辆车，没过几年，所购车辆就会落伍，且二手车售卖比较麻烦；若选择“Car Lease”模式，车开几年后，还可以换一辆新技术新配置的车，始终都能开上新车，享受最新的时尚和最新的科技。
“Car Lease”模式一大特点是性价比高，消费者支出的总租金，包括首付与月供，远低于整车购入的价格，大约只占总车价的 50%。
高性价比，得益于欧美租车业经过近百年发展，较为成熟和完善。而且，2002 年以来，欧美租车市场的绝大多数份额由几家超大型租车公司占据，规模化的经营降低了运营管理成本，从而惠及消费者。
“Car Lease”模式对于经销商来说，也是一个好生意，除了按月获得租金外，又因为自有二手车估价系统与便利的销售渠道，在租赁期届满后，即使面临消费者退车，也能在二手车销售上再赚一笔。
目前，该模式已是欧洲汽车市场的一种主流消费模式。蔚来汽车 CEO 李斌表示，在德国、荷兰、瑞典、丹麦四国仅 20% 的用户有购车意愿，80% 的用户倾向于订阅，即“Car Lease”模式。该模式不仅深受个人消费者喜欢，而且受到大批企业用户的青睐。据 21 世纪经济报道，欧洲大约 35% 的新车”销售“属于“Car Lease”模式，在企业用车领域，这一比例超过 50%。
相较于燃油车，电动汽车采用“Car Lease”模式，对消费者来说，性价比更强，这是因为电动汽车不仅保值率低于燃油车，而且残值率更是显著低于燃油车。据波士顿咨询公司与一嗨出行研究院的报告，以购车三年，行驶 5 万公里、无交通事故的上海地区二手车为例，某燃油车豪华 SUV 残值率为 76%，而某电动汽车豪华 SUV 残值率则为 53%。
2020 年以来，欧美租车行业正逐步实现从传统车型向电动汽车的转换。其中，中国产的电动汽车极具竞争力。欧洲租车公司 Eurocar 的高管 Baldassari 说，欧美汽车制造商在历史上一直处于领先地位，但如今，随着租车公司纷纷电动化，形势正在变化。中国及亚洲其它国家生产的电动汽车在质量上可以与欧美厂商媲美，但价格更有优势。
另据波士顿咨询的研究报告，未来欧洲可能成为全球最大的“Car Lease”市场。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国的新能源车企业纷纷登陆欧洲。据不完全统计，近一年来，已有上汽、比亚迪、蔚来、小鹏、爱驰、领克、岚图、欧拉、WEY 等十余个中国汽车品牌明确了出海欧洲的规划。
比亚迪出海欧洲，就是通过与“Car Lease”租车公司合作的方式进行的。
比亚迪合作对象是老牌汽车租赁公司 SIXT。依据双方协议，SIXT 将在未来 6 年内向比亚迪采购至少 10 万辆新能源车，于 2022 年第四季度开始交付，第一阶段合作市场包括德国、英国、法国、荷兰。
国内另一新能源车企爱驰，也在 2021 年与德国汽车订阅服务公司 finn.auto 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开展“按月支付、按年租用”的固定月费租车业务，也属于“Car Lease”模式。
相较于我国本土品牌这种“置身事外”的合作方式，具有欧洲血统的领克，早在 2020 年 9 月，就在欧洲亲自下场做起了”Car Lease”模式的“移动订阅”服务。在这一模式下，消费者可采用“订阅 + 购买”的方式获得领克 01 PHEV。领克 CEO 魏思澜曾表示，目前领克在欧洲市场的订阅模式推广较为顺畅，订阅模式的收入已占到领克欧洲市场零售额的 90%~95%。
目前依然处于舆论热点的我国本土品牌蔚来出海欧洲，就与领克类似，亲自下场。
蔚来的“Car Lease”订阅模式有自己的创新，即以租代售，但只租不售。在蔚来订阅模式中，用户并不会获得汽车的所有权，租赁合约到期之后也只有退还车辆、更换车型或续租三种选项。
蔚来的这一模式，与其说是卖汽车，不如说是卖服务。而蔚来对于车主的服务“可以理解为除了电费一价全包”，不仅包括保险、维修等服务，还包括充换电、保养、更换轮胎等全套服务。相比较于传统“Car Lease”模式多为多年合同，蔚来的车辆订阅期限，既有 12 月-60 月的长租，也有月租，消费者选择更灵活。
蔚来对自己的服务很有信心，李斌曾豪言：“争取在 5 年之内抢占 BBA 市场份额，三分天下有其一。”
为做好服务，蔚来已在欧洲重资产投入。2021 年，蔚来在欧洲的首个 NIO House（蔚来中心）在挪威奥斯陆开业，总面积达 2100 平米。今年，蔚来又准备在汉堡、法兰克福、杜塞尔多夫等地建设多个 NIO House。今年年底前，蔚来计划在欧洲部署超过 20 座换电站；到明年底，这一数量将达到 120 座；到 2025 年，数量获将达到 1000 座。
投入增大，成本自然增加，但李斌表示不会“赔本赚吆喝”，订阅定价会考虑合理的毛利率。这就导致蔚来在欧洲的订阅偏高，ET5、EL7 及 ET7 首月全包式订阅价分别为 1249 欧元 / 辆（折合人民币约 9064 元）、1669 欧元 / 辆（折合人民币约 12113 元）、1549 欧元 / 辆（折合人民币约 11242 元）。
作为比较，以 SIXT 公司的订阅价格为例，在考虑环境补贴和一系列优惠政策的情况下，其旗下的奔驰 EQB 的月租价为 464 欧元（约合人民币 3382 元）、极星 2 的月租价格为 379 欧元（约合人民币 2762 元）、特斯拉 Model Y 月租价格为 629 欧元（约合人民币 4584 元）。这些品牌知名度高于蔚来，但价格远低于蔚来。
李斌将高价归因在用户服务：“要让产品回到价格的本质。我们是一价全包，别人只是单纯的车价，很多价格还需要另外算。”
目前，蔚来在欧洲市场表现并不理想。
据 JATO 以及 eu-evs 数据，2021 年蔚来在欧洲的交付量为 200 辆，与交付量排在第一的特斯拉 Model3 的 10949 辆交付量差距巨大；即使与第十名的 4129 辆相比，也差距很大。进入 2022 年，按最宽泛统计口径，截至 9 月，蔚来在挪威的累计交付量刚突破 900 辆。
不止蔚来，其他新势力车企在欧洲市场的表现都不太好。Cleantechnica 数据显示，小鹏出海前两年，在挪威仅售出了 1006 辆汽车，甚至还爆出过 “海外业务多位高管离职”的消息。具体到 2021 年全年，小鹏在欧洲的交付量仅为 474 辆，比亚迪也仅交付 1247 辆。
但这不代表国内新能源车企出海欧洲，是一条错误道路。相反，这个时间段正是国内车企的一个重要机会。
首先，相比之下，欧洲新能源汽车市场发展迅速，更显前景巨大。
《财经》新媒体文章引用的数据显示，2020 年、2021 年、2022 年 1 月-8 月欧洲新能源车渗透率分别为 9.9%、16.3% 和 18.1%；纯电动汽车渗透率分别为 5.4%、8.7% 和 10.4%。不足三年时间，渗透率水平就近乎翻倍。
10 月 27 日，欧盟达成协议，为加快向电动汽车转型，从 2035 年起禁止销售新的汽油和柴油汽车，将使渗透率更高。据申万宏源证券的研报预测，未来 14 年，欧洲电动汽车复合增速有望超过 15%。
因此，出海欧洲将为中国新能源车企带来巨大的增量市场。
其次，欧洲新能源汽车市场出现了空窗期。
欧洲的老牌车企，电动化转型都比较慢。而且，受疫情、缺芯影响，这两年，欧洲车企的供应链水平出现一定程度滑坡，影响了产量。据汽车行业数据预测公司 AutoForecast Solutions 预测，到今年年底，全球汽车市场累计减产量将攀升至 382.94 万辆，欧洲是减产量最大的地区。
中信证券的研报也认为，在新能源车领域，中国企业在研发上起步较早，自我迭代效率高，凭借当前产品、技术实力领先，有望对欧洲等发达国家实现突破。目前，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窗口期，填补欧洲汽车市场供给不足的缺口。
目前的投入，更像是为未来奠基。
中国新能源车企在欧洲知名度较小，通过”Car Lease”模式进入欧洲，能够吸引到热爱尝鲜的当地消费者买单，快速拓展潜在购买者群体。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表示，这能帮助中国车企提高知名度，为未来全面抢占欧洲市场打下基础。
蔚来汽车联合创始人秦力洪曾经表示，蔚来现阶段最主要的目标不是订阅量的多少，而是能不能通过产品和服务让人用消费投票，赢得一个合理的尊重，从而赢得合理市场份额。布局欧洲市场较早的领克已初步获得了“合理的市场份额”，今年截至 7 月，领克已在欧洲交付了 11012 辆领克 01 PHEV，大可作为蔚来及其他国内车企的榜样与目标。
总体来看，中国新能源车企在欧洲还是取得了一定成绩的。据 JATO Dynamics 计算，2021 年，中国汽车在欧洲注册占比达 14.7％，已是欧洲电动汽车的第二大来源地，仅次于德国。
而且，中国新能源汽车在欧洲市场增速十分迅速，据欧洲咨询机构 Inovev，2020 年之前，中国汽车在欧洲注册量仅为 1 万辆左右，然而在 2021 年却暴涨至 8 万辆；预计今年全年，中国制造汽车销量可达 15 万辆。
单就蔚来看，据德国汽车俱乐部协会 ADAC 和著名杂志《Auto Motor Sport》的评测，蔚来 ET7 在可更换电池、英伟达加持下的自动驾驶功能以及续航里程三方面均给两家媒体留下深刻印象，最终的评测结果一致认为：蔚来 ET7 有能力与特斯拉 Model S 和保时捷 Taycan 同台竞技。
中国新能源汽车品牌在欧洲市场立足并扎根的趋势，不仅利于国产车在欧洲拓展市场，而且也传达一种信息，即国内新能源汽车的品牌影响力、产品品质已经得到海外消费者、汽车工业强国市场的充分认可，可借此提振国内消费者选择国产品牌新能源汽车的信心。
相较于欧洲，我国新能源汽车市场更加庞大，这也是国内车企当前拼命“内卷”的最大市场。
瑞信最新报告表示，自 2010 年代中期以来，我国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新能源汽车市场，进入 2021 年，我国新能源汽车市场份额占到全球的 50%。新能源汽车的销量也从 2011 年的仅 81 万辆增至 2021 年的 352 万辆，十年间的复合年均增长率高达 83%。
报告还预计，今年我国新能源汽车销量将达到 670 万辆，再创历史新高。2023 年，销量将同比增长 40%，达到 940 万辆，继续延续 2022 年 91% 和 2021 年 157% 的强劲增长势头。而且，2022 年-2030 年，我国新能源汽车销量将实现高达 14% 的复合年均增长率。
面对国内大市场，我国新能源汽车在欧洲采用的“Car Lease”模式能否“出口转内销“？如果引入国内，效果又会如何？
从消费者角度看，相较于燃油车，我国的新能源汽车产品更新速度快，常令消费者难以抉择，而电池衰减等因素，则让消费者产生里程焦虑，且对汽车保值率的稳定性存在担忧。叠加来看，“Car Lease”模式将成为消费者体验新能源汽车的低风险方式。
对于国内的企业方来说，做”Car Lease”模式十分复杂，对运营体系、团队的能力都有更高的要求，远没有直接卖车方便、快捷。在”Car Lease”模式中，车辆所有权却没有转移，这将给汽车厂商带来很大的管理成本，同时车企也要面临产品库存折旧的问题。而且，“Car Lease”模式的销售收入确认模式及对现金流的挑战，也比较麻烦。按照会计处理方式，租赁并不能立即确认为销售收入，这意味着”Car Lease”模式的变现周期会更长。同时，与”Car Lease”模式模式匹配的投入，也对公司的毛利水平提出更高挑战。
不过，在内卷严重的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为了售车，再难的模式都会被车企采用。
早在 2021 年，特斯拉就推出了类似于“Car Lease”模式的方案。相较于欧洲的“Car Lease”模式，此方案”购车“门槛更低，直接取消了首付，消费者只需按期付款即可。虽然该方案推出不久就已暂停，但不乏后继者。
蔚来在今年就推出了类似模式，旗下的 ET7、ES8、ES6、EC6 四款车型首付最低 0 元起，提供 36 期年化费率仅 3.29%，折合年化利率约为 6.21% 的“购”车方案。而小鹏汽车同样推出了低首付购车方案，最低首付比例为 10%。比亚迪、吉利、长城、哪吒、理想、五菱等新能源车企也无一例外地推出了类似”Car Lease”模式的方案。
（部分新能源车企推出的类似”Car Lease”模式的方案）
这些车企推出的”Car Lease”模式，在我国被认定为融资租赁。据《金融时报》，2021 年新能源汽车销售前 10 位的车企中，已有 9 家公司已设立融资租赁公司。其中，比亚迪成立 4 家融资租赁公司，长城汽车成立两家融资租赁公司，其他分别各成立 1 家。
在融资租赁模式下，消费者与经销商签订长期租赁合约，按月支付租金，租赁期满后也可以选择支付尾款买断新车或归还车辆、更换别的车型继续签约。
与欧美不同的是，我国大城市里新车上牌指标宝贵，因此在国内通过融资租赁方式“买”下的新车会被登记在消费者名下，但是，一般来说，租赁期间的所有权还是属于经销商与金融服务提供方。
与欧美不同，虽然我国车企热衷推出 “Car Lease”模式（汽车融资租赁），但个人消费者并不太接受，目前该模式的客户主要是企业、政府等 B 端客户。
这得益于国家政策的支持。
2015 年，就有《关于加快融资租赁业发展的指导意见》的文件出台，提到在公交车、出租车、公务用车等领域鼓励通过融资租赁发展新能源汽车及配套设施。
2020 年 4 月，十一部委联合发布《关于稳定和扩大汽车消费若干措施的通知》，明确要用好汽车消费金融，通过建立产品全生命周期追踪和评估体系促进新能源汽车融资租赁市场发展。
今年 8 月，商务部等 17 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搞活汽车流通扩大汽车消费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措施》），其中着重指出：“有序发展汽车融资租赁，鼓励汽车生产企业、销售企业与融资租赁企业加强合作，增加金融服务供给”，再次明确了融资租赁在提供汽车金融服务供给、促进汽车流通和产业发展中的重要性。
因此，在我国的公交车、出租车、网约车、公务用车领域，融资租赁模式发展很快。据观研天下网，目前，在我国包括融资租赁在内的汽车租赁市场上，企业商务租车占据 70% 左右份额。
个人消费者对融资租赁模式接受度较低的原因在于：虽然汽车融资租赁有低首付和灵活性等优势，但总体花费比汽车信贷高；更关键的是国内消费者的观念，他们对所有权有强烈偏好，认为汽车如同房子等资产，租不如买，无法接受融资租赁期间只能获得使用权的情况。
2015 年，魏思澜就曾表示，“ 中国年轻人可以迅速接受并热烈欢迎滴滴、Uber 和共享单车等全新的互联网生活消费习惯，但对于大件消费，比如房产和车子，中国年轻人的思维还是传统的 —— 毕竟拥车历史明显短于欧美。即使 2000 年之后，中国汽车市场的产销能量明显跑赢了全球大盘，但绝大部分人认为‘订阅’、‘共享私家车’等观念不仅过于超前，还充满了冒犯。”
这种观念，目前已有所改变。这得益于 Z 世代（1995 年-2009 年间出生的人）的壮大。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Z 世代”的人数约 2.6 亿，约占全国总人口的 19%，目前已成为消费主力军。Z 世代抛弃了“汽车是资产”的认知，接受了李斌提到的 “汽车是消费品”的理念，对汽车的态度，从“拥有”向“共享”变化，多地限牌、限行政策趋严也加速了他们消费态度的转变。
近年来，我国的“Car Lease”模式，即汽车融资租赁模式，虽然规模不大（据罗兰贝格预测，2022 年我国汽车融资租赁产品渗漏率为 7% 左右），与欧洲差距很大，但是发展很快。以蔚来为例，2021 年，蔚来租赁业务实现营业收入、利润总额 1.84 亿元、0.23 亿元，同比增长率分别达到了 539.09%、387.39%；2022 年 1 月-3 月，蔚来租赁盈利能力继续扩大，实现营业收入 0.78 亿元，利润总额 0.08 亿元。
疫情后，包括融资租赁在内的租车消费发展迅猛，以某国内领先的 OTA 平台数据为例，2021 年上半年国内租车订单量较 2019 年上半年环比增加近 30%。而携程的报告显示，今年暑期，Z 世代租车搜索热度同比上涨八成。
关于我国”Car Lease”模式的未来发展情况，普华永道的报告给予了预测：
2021 年-2030 年，消费者在汽车消费中，汽车租赁金融服务的市场规模将从 2540 亿美元上升到 6750 亿美元，复合年均增长率为 11.5%，只略低于贷款购车模式。而且，作为车企及金融服务商，通过租赁模式“销售“汽车获得的利润规模，在 2021 年-2030 年的复合年均增长率为 13.7%，高于贷款购车的利润增长率。
目前，中国以融资租赁形式存在的”Car Lease”模式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例如发展时间较短，宣传不清晰，消费者不熟悉、不了解，从业者也不规范，因此出现了一些纠纷。在黑猫投诉上，“汽车融资租赁”的投诉为 392 条，且很多投诉都来源于误解，譬如，消费者将融资租赁理解为分期付款购车，消费者办理车抵贷却被办成了融资租赁等。
对于车企来说，出海欧洲参与”Car Lease”模式，其实也是经验的学习、积累与改进的过程。李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坦言，欧洲企业的”Car Lease”模式积淀、服务网络、供应链体系各方面都强于我们。“我们跟他们比绝对是属于小学生，我们差的非常多”，因此需要学习和追赶他们。而秦力洪还表示，蔚来也在不断解决欧洲原有”Car Lease”模式的很多痛点，“从用户视角出发把它变得更加灵活、更合理”。
若车企将从欧洲学习以及不断改进后的经验引入国内，不断完善国内”Car Lease”模式，譬如，进行清晰的宣传，提供专业的服务，不仅可以满足消费者的体验感，解决好车牌、购置税、保险等等一揽子“麻烦”，而且能提供快速、便捷的个性化定制服务，不失为一条“出口转内销”的好路子。
另外，对于政府部门来说，也要针对国内”Car Lease”模式，与时俱进地出台专业规范的政策文件。
总之，伴随着政策的进一步支持，市场化运作的逐步完善，消费者意识的提升和消费观念的改变，未来或许会是”Car Lease”模式与新能源汽车的高度融合、共同腾飞的十年。
全文参考
[1]《中国新能源汽车行业融资租赁模式最全分析》，深圳市融资租赁行业协会
[2]《政策暖风频吹 融资租赁加速驶入新能源汽车赛道》，金融时报 — 中国金融信息网
[3]《车抵贷“签成”融资租赁 还款时年化利率高达 38.74%》，每日经济新闻
[4]《中国车企进军欧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21 世纪经济报道
[5]《为何只租不卖？蔚来掌门人谈欧洲战略》，爱卡汽车
[6]《全新视角洞察租车行业发展趋势》，波士顿咨询公司、一嗨出行研究院
[7]《2022 年中国高端汽车租赁行业短报告》，头豹研究院
[8]《2030 年中国汽车价值池》，普华永道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车百智库 （ID：EV100_Plus），作者：陈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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